“遙望西北長安,無數山可憐”,我在學課文的時候最喜歡這首詩,深情地假裝壹遍遍讀給同桌聽。現在再看這首詩,每次都會落淚。
喬貝認識鄭東立的時候,喬貝有男朋友,鄭東立和女朋友分手9個月。鄭東立說,他覺得自己像個小三,他要努力工作,爭取那個‘小三’。
我是喬貝。認識鄭東立的時候,我和男朋友的關系岌岌可危。他不成熟,固執己見,不負責任。我經常工作到很晚,沒有時間陪我,哪怕是從外地帶著很重的行李箱回來想讓他接。他還說不敢請假。結果拉了手打了好幾天石膏。因為他父母對我家不滿意,讓他回老家相親,他居然去了。因為他,我被傷害了壹次又壹次,但我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分手。當時閨蜜橘子想給我介紹壹個校草級別的帥哥,那就是鄭東立。壹米九,瘦瘦的,喜歡打籃球,幾乎滿足了所有青春期少女的幻想。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和我聊了幾天就喜歡上了我。其實我是壹個很古怪的人,長相也不驚艷,還有點胖。我覺得他可能是個花花公子,比較擅長和女生聊天。但不可否認,在言語上,他是溫柔可愛的。
我們談論了許多事情:音樂、電影和生活。談了十多天,鄭東立跟我表白了。他相信壹見鐘情,我也是,但更多的是,我希望有人帶我離開現在的生活。我知道,我已經不愛男朋友了,但是我就是舍不得。第二天,我和男朋友分手了。男朋友約我見面,給了我壹個蛋糕,給了我壹個溫柔的擁抱,說了壹句對不起,然後就徹底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鄭東麗在北京工作。他讓我冬天來北京找他。北京的雪城就是故宮,潔白美麗,還有冰糖葫蘆吃。在他的描述中,北京美得像夢壹樣。
02
去北京的時候是65438+10月23號。沒想到北京這麽冷。作為壹個南方人,盡管穿著羽絨服和厚襪子,我還是冷得瑟瑟發抖。我的酒店在豐臺區,我和他約好在豐臺站C2出口見面。我早早洗了澡,化了妝,換了衣服,在出口等著。出口處有壹條長長的電梯,我緊張地看著每壹個從電梯上來的人,看著每壹個人都有點喜歡,但又不喜歡。
最後緊張到幹脆轉身背對電梯。在手機裏,他發了壹條信息。
“我在這裏。”
我的心臟像壹瞬間停止了跳動。他在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來到我身邊。他真的又高又漂亮。他不敢看我。他只是仰望天空中的星星。我想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人。他笑著對我說:“我們去吃飯吧。”
鄭東立,其實是個害羞的人。後來才知道,他只和前女友牽過手,親過兩次,所以不知道怎麽和女生相處。
他的腿很長,所以他走得有點快。我邁著小步不停地追著他跑。後來他可能意識到了,所以故意放慢了速度。
“妳還記得我們在網上見面做什麽嗎?”我的聲音有點顫抖。
“什麽?”他還是不敢看我。
我伸出手,突然插進他的上衣口袋,用他的手握住。我驚訝地發現他的手心布滿了汗水。他緊張得出汗了。我突然覺得心裏甜甜的,耳朵裏突然充斥著聲音,心跳又開始了,世界又恢復了正常。
鄭東立是壹只小乳狗,我很喜歡它。
03
從那次見面開始,我和鄭東立就陷入了漫長而無止境的異地戀。南京和北京相距甚遠。我跟他開玩笑說,對於中國來說,北京就是古代的長安,首都,大家蜂擁而至的地方。而我就是那個待在家裏的青梅竹馬,等著他回國娶我。放眼西北長安,窮山無數。這首詩在我心中突然有了壹種非常沈重的意義。鄭東立說等他賺到錢就娶我。我無條件地相信他。
他是壹名教師,在北京壹家教育機構教數學。我們珍惜每壹次相遇。因為父母比較保守,我和鄭東麗的愛情壹直瞞著父母。我太想他了,就對父母撒了謊,說公司派我去馬鞍山出差,需要在那裏住兩晚。其實我去馬鞍山見他,他也訂了去馬鞍山的票。但在他離開之前,他說他不能來,因為學校有臨時課程。
不知道為什麽,我想起很久以前,前男友說沒時間接我,讓我壹個人提著沈重的行李箱回家,但我不想讓他難過。
“那就算了。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面。工作更重要。”
我的聲音已經哽咽,但還是忍著,沒讓他聽見。
“不行!”他很著急。“很難相見。這樣,妳來北京找我,我給妳訂車票,不是火車,我給妳訂高鐵。很快,我現在就在車站等妳。”
掛掉電話,我壹直蹲在地上哭,他畢竟不壹樣。
鄭東立給我訂的機票,晚上六點以後出發,十點左右到北京。途中,我把高鐵票捏在手裏,看著窗外的燈光。耳機裏放著陳芳語的《愛妳》。笑容藏在我的嘴角,從我的眼裏泄露出來。我看著映在窗戶上的自己。我想,這姑娘真幸福。
當我離開北京南站的時候,我看見他在等我。在洶湧的人群中,他像壹棵倒下的松樹,無聲而閃亮。他走過來,把我輕輕地抱在懷裏,青草的味道鉆進了我的鼻子。我貪婪地呼吸著,然後抱住他,輕聲說:“我好想妳。”
04
異地戀就是思念,相聚,離別。似乎永遠不會有盡頭,又讓人珍惜在壹起的每壹刻。
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有時候很忙,沒時間回我的消息,所以我就去微博上搜索關鍵詞‘異地戀’,然後看到很多視頻,異地戀見面的視頻,我會丟了行李第壹時間跑去抱對方。
我傻笑著把視頻分享給了鄭東立。我想,為什麽我們見面都這麽沈默?
當他有空的時候,他會馬上回復我。他們都用聲音叫我“寶貝,寶貝”,這個名字很多人都用,但是聽著聽著就能感受到愛。
是後來才知道,鄭東立的父親在大三那年去世了,癌癥。家庭的重擔突然落在了他的肩上,女朋友當時就和他分手了,因為覺得他不夠成熟。原本陽光的男孩,壹夜之間沈默了。
我笨拙地安慰他:“沒事,妳還有我,以後我就是妳爸爸了。”
電話裏聽得出來,鄭東立忍不住笑了:“妳還想當我爸爸?小心爸爸晚上來看妳。”
我愛他,我不想讓他背負更重的負擔。雖然幼稚,但是剛出社會不到壹年,居然想嘗試在南京買個小房子。連爸媽都笑我在做夢,但只要壹想起他,我就覺得渾身充滿力量。花更多的時間在工作上,學習其他技能。愛情是兩個人努力打磨對方的過程。
05
只是我們有時候低估了異地戀的痛苦。
在去公司的路上,我必須經過擁擠的南京站。高峰時段,我被擠的手腳無處安放。公司離地鐵站很遠。夏天,下班的時候經常下雨打雷。我經常忘記帶雨傘。所以當我看到公司裏的女生被男朋友或者老公接走的時候,我會坐在樓下,感到無限的委屈。
“我男朋友比妳的漂亮多了。他高大、英俊、溫柔。我不羨慕他!”我想。
我會想,“但那又怎樣?妳看不見他,連我也看不見。”
我發呆的時候就在想,如果他在身邊,我們該怎麽辦。我們會壹起去宜家,挑選漂亮的杯子放在家裏;我們會去海底撈吃火鍋;我們會去超市買菜,在昏暗的燈光下散步。想著想著,外面的雨停了。
我給他發了壹條信息:南京下雨了,我沒帶傘。
他回答:我給妳買了挺好看的紅傘,妳以後要帶著,不然我不高興!
我忍不住笑了。他經歷了那麽多,卻還是留給我僅存的溫柔和純真。就算有人會送我傘,送我回家,那又怎麽樣?不是鄭東立。
我走到外面,雨後天晴了。我相信有壹天我們會壹起買家具,壹起吃火鍋,壹起逛街。他把我抱在懷裏,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