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後，大部分村民要麽拆掉原來的土房蓋房子，要麽另選場地蓋房子。只有少數幾個人還住在老房子裏。
我家是在另壹塊土地上蓋的新房，已經10年了。原來的老鄰居也散了，平時也很少見面。
但總有壹些人有事可做。每當我回到村子，我都會想起他們。
小雨老師在村小學教語文，我在同年級隔壁班。她比我母親小幾歲。
雖然當時大家都住在同壹個老房子裏，但是小雨老師和她當計生幹部的老公，在穿著打扮上已經離我們幾個街區了。
我還記得她蹲在井邊擠牙膏洗臉的那壹幕。哇，我的牙膏沒泡妳的臉那麽多！過了很久才知道那叫洗面奶。操！貧窮限制了我的認知。
她老公也是每天西裝革履出門上班。那時候計劃生育嚴格，他們的工作就是砸超生家庭的家具，抓二胎孕婦做人流。媽的！我還是不知道，我能這樣嗎？可以嗎？
他們夫妻的職業優越感爆棚，在日常言行中體現的淋漓盡致。真討厭！
我們家和小雨小姐家附近有壹戶人家。她兒子比我小幾歲，喜歡和我弟弟妹妹玩。每次她兒子到我家，小雨小姐都帶著壹瓶黃色的香水來。在讓兒子留下來玩之前，我把它噴在了我家內外。至於我家，臭到打暈妳寶貝兒子？妳可以選擇不讓妳兒子來我家，但不能這樣傷自尊！
那時候大家都喜歡在院子裏拿著碗吃飯聊天。那天家裏做的鹹飯是米飯、蔬菜、肉壹起煮。小宇老師對我哥說，妳碗裏的那塊肉是不是舍不得吃？妳媽媽不經常買肉，是嗎？不管我哥是不是真的舍不得吃，我都討厭妳這麽說話！
有壹年國慶假期，我五六年級的時候，在井邊給爸爸洗衣服。小玉老公說，是因為妳家沒錢，妳爸不讓妳讀書嗎？我太高興了...
還有壹次，我媽說小宇老師要給她幾包好煙。讓她給我爸抽，說我爸沒抽過什麽好煙。然後我媽拒絕了，說他的煙還不錯。幹得好！
後來我們住上了新房，小雨小姐在縣城買了房。上了高中，上了大學，工作，結了婚，十幾年沒見面了。
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妳是否覺得妳當年的言行帶有厭惡和施舍的味道？
我們沒有妳想的那麽壞！就算有，我也不需要憐憫！
那個猥瑣男叫常，比我爸大幾歲。他的大兒子是壹名教師。從小到大，他在父母口中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這也是他反復炫耀的資本。真惡心！
原來我們和家人關系很好。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漸漸暴露了猥瑣的本質。
在家裏，我們壹般會在門口支起竹竿晾曬，天氣好的時候，晚上會把衣服晾在外面。然後我媽經常發現內褲上有臟東西。經常有人聽到外面有動靜就跑，開門去看。
晚上睡覺的時候會聽到有人在窗外撒尿。
沒有證據妳能拿他怎麽辦？
至於為什麽我知道是他，那是因為有人看到他穿著別人的內褲作案。
後來我媽在背後叫他“畜生”。
盡管如此，我父母也是保持安靜，不吵鬧，大家都只是陌生人。
但是那個畜生總是在有別人在的時候來誹謗。我不喜歡它。他說過壹次，我也說過壹次。
他指著我家門前的破椅子跟人說，什麽樣的人就該坐什麽樣的椅子。我聽見他拿著炒菜鏟出來說，妳對得起妳的好椅子嗎？
他打我的狗，我打他的雞。
諸如此類，這種現象壹直保持到我離家求學。
……
最近聽到壹個關於他的趣聞。他的小兒子經媒人介紹，結了壹門好姻緣。按照當地的習俗，他應該給媒人幾千塊錢作為感謝的禮物。但是這個畜生，不給錢，放出話來。如果這個媒人再來要錢，就打壹次！世界變了，賤人橫行。
站在這樣的野獸身上，承認吧！
我不記得她的名字了，我們就叫她奶奶吧！
從我記事起，外婆就已經80歲了，壹個人住，自己做飯。
我最忘不了的是她的眼睛，那雙飽含淚水的眼睛，那雙經歷過許多磨難和風雨的眼睛。
她有幾個兒子，但沒有老人。老弱需要子女服侍時的自立。有這樣的兒子真讓人心寒。
因為腿腳不便，老奶奶走不遠，只能在門口曬太陽。我們的鄰居經常聚集在她家門前，在陽光下放松地呆著，這對她來說是壹種解脫。這是我記憶中最深刻的壹幕。
後來，聽說她去世了。我覺得很難過。
還有壹位老爺爺，他的院子裏開滿了綠油油的花。
壹個總是在背後說人閑話的長舌婦。
家裏養了很多豬的阿姨。
……
這些人，陪著我長大。
老房子裏的時光不復存在。我記憶中的人，我們壹家人都過得很好，也祝妳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