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床單、被子、床墊上都爬滿了許多蟑螂,壹層壹層地爬滿了整張床,完全占據了整張床,整張床和她自己都變黑了。
附著在她皮膚上的蟑螂用觸角刺破她的皮膚,吸她的血,吃飽後從破損的傷口進入皮膚,在她的血液中遊動,然後到達組織、內臟、身體的每壹個部位,像病毒壹樣捕獲她的全身。
安欣從睡夢中醒來,滿頭大汗,頭發被汗水浸濕。她坐直身子,看到粉色的床單和紫色的被子,都是平鋪的,別說壹層層的蟑螂,連壹只蟑螂都沒有。
她突然用手掀開被子,五顏六色的床墊上面什麽都沒有。她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大腿,露出了本來的膚色。她用手抓了抓頭發,除了頭皮屑什麽都沒有。
她抓起枕頭邊的手機,開機,看了看時間。當時是淩晨5點,離鬧鐘設定還有壹個小時,但她知道自己再也睡不著了,於是穿好衣服起床。
她先來到廚房。當她準備用熱水壺接水時,發現水池裏爬了壹層蟑螂。她數了數,有九只蟑螂,每只占據水池的壹角,呈“m”形。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戴上橡膠手套,拿起餐巾紙碾了過去。
她住的這個三室壹廳的房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出現蟑螂了。首先出現的地方是廚房。後來客廳地板上零星出現了幾只蟑螂,然後衛生間出現了。她用各種方法請保潔公司打掃房子,吃蟑螂藥,噴蟑螂,但這些黑色的生命就像惡魔壹樣,似乎無窮無盡。她的家被整個蟑螂家族攻占了。
幸運的是,她的臥室還沒有被蟑螂攻占,但家裏的景象讓她起了疑心。她總覺得臥室裏有蟑螂。她開始整夜失眠。後來,她開始做噩夢。夢裏全是各種各樣的蟑螂。他們兇殘可怕,想把她吞掉。
趕走蟑螂後,她還是像往常壹樣洗漱吃早飯,然後去上班。下樓的時候,她忍不住朝樓梯裏面的地下室方向看去。
二
Bce外貿公司的董事長安李和此時正坐在警察局的審訊室裏。他身材高大,但瘦骨嶙峋,t恤松松地裹在身上,眼窩深陷,眼神渙散,滿臉疲憊,牙齒發黃,整個人萎靡不振,毫無生氣。
“曾經風光無限的董黯,沒想到有壹天妳會淪落至此。看妳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和以前不壹樣了。這都是因為毒品。”負責審訊的警官曹劌遺憾地說。
在對鬧市區壹家KTV進行例行檢查時,他們發現有人在壹個包廂裏吸毒,桌上擺著各種吸毒工具和吃剩的冰毒,本市某著名外貿公司董事長安李和就在其中。
同事的警察都驚呆了。作為這個城市最成功的企業家之壹,安·李和為大眾所熟知。就算沒見過自己,也在各大媒體的宣傳中見過自己的照片,於是都停下了動作,看著壹個李和。
妳在做什麽?抓人,全部帶走。警官曹劌是第壹個做出反應的人,他把下屬的思想拉了回來。這才回過神來,三下五除二把這些癮君子帶到了派出所。
“得了吧,董,妳抽這玩意兒多久了?”曹劌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向後靠著,問道。快半年了。安力亞想到了這壹點。“妳是怎麽得到的?”曹劌皺著眉頭問道,“我...我不知道”。壹名李和猶豫地說道。
“安東,妳在吸食甲基苯丙胺,壹種化學合成毒品。我想妳知道這東西的毒性。稍微有點常識的都不能碰。誰誘導妳抽的?”曹劌不敢相信,壹個歷經磨難成功創業的企業家,會在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選擇用毒品毀掉自己。而且董事長安也熱衷於公益事業,很難把他和沈淪、自甘墮落這樣的負面詞匯聯系在壹起。他寧願相信壹個李和被勾引,但沒想到壹個李和接下來的回復讓人大跌眼鏡。
“沒有人引誘我,我也沒有主動抽煙。有壹段時間總覺得不舒服,但公司忙,也沒在意。突然有壹天我發現自己染上了毒癮。”安李和著臉痛苦地說:“這麽說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吃到第壹口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壹切都完了,公司完了,股價暴跌,老婆不見了。至今下落不明。”安李越說越激動,抱著頭哭了起來。可見他對生活充滿了絕望和無奈。
聽到安麗和這些看似不相關的回答,曹劌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當安麗和曹劌情緒穩定後,他們問道:“妳剛才說妳的妻子失蹤了。她失蹤多久了?”差不多六個月了。安李和擡起頭回答道:“那麽,自從妳妻子失蹤後,妳就壹直在吸毒,而且妳不知道怎麽吸的。這兩件事太巧合了。”曹劌摸了摸下巴,分析了壹下。
後來,曹劌問了安麗和壹些關於妻子失蹤的問題,然後把他送到強制戒毒所戒毒。
據安李和介紹,他的妻子名叫胡美閣,今年28歲。她是李和的第二任妻子。他的第壹任妻子去世快六個半月了。她的前妻和安李和有壹個女兒叫安欣,今年25歲,在XX所工作。她從事有機化學研究。
按照壹個李和的說法,他並不太在乎這個女兒,也不在乎她的專業。因為工作的原因,女兒幾乎是由前妻楊樹雲帶大的。前妻死後不久,安·李和很快嫁給了胡美格,因為她懷孕了。婚後不久,壹個李和人出國工作。安李和出國期間,胡美閣給他發微信說要回娘家住壹段時間,胡美閣老家在外省。
安李和的妻子回國後沒有回來,後來幹脆斷了聯系。那時,安李和已經染上了毒癮,沒有時間照顧她。
三
曹劌看著紙上列出的圖圖表,陷入了沈思。安麗和前妻死亡的時間,他染上毒癮的時間,現任妻子失蹤的時間,太巧合了。他們仿佛是同時發生的,而這壹切又仿佛與安麗和女兒安馨無關,看不出她與安麗和胡美格有任何交集。
從事有機化學研究,母親去世,我和父親關系冷淡。從事有機化學研究的人應該可以自己制造甲基苯丙胺。這之間有什麽聯系嗎?曹劌苦苦思索,突然有了壹個大膽的猜測,然後搖搖頭,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但作為壹名警察,職業習慣讓他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哪怕只是猜測,於是他決定暗中調查安馨。
安欣畢業於本市最好的理工大學之壹,隸屬於211工程。畢業後,她攻讀碩士學位。本科和碩士都是有機化學專業。畢業後,她在壹個有機化學研究所工作。
目前曹劌已經基本掌握了安信的信息。安心的生活很簡單。除了工作,她通常回家。她沒有不良嗜好和任何犯罪記錄。安心沒有和安莉赫住在壹起,而是住在媽媽留下的房子裏。安莉赫以前也住在這個房子裏,她和楊樹雲離婚後就搬出去了。
曹劌派他的下屬去安新做臥底的研究所打探消息。據臥底透露,安新工作努力,在有機化學方面頗有造詣,在業內也頗有名氣。安欣為人隨和,與同事關系融洽,從未見過與她發生矛盾的人。
曹劌調查了胡美格的失蹤,但壹無所獲。胡美格半年前失蹤了。小區的監控錄像早就丟了。她的手機定位了,但是手機沒有信號,定位失敗。調查似乎陷入了僵局。
四
安欣在壹個周末接到壹個電話。壹位名叫曹劌的警察告訴她,她的父親因吸毒被捕,現在在戒毒所。作為女兒,安欣最好去看看。
接到電話的安欣沈默了很久,說了壹句“我知道”。然後掛斷電話。她的眼神冷漠而毫無表情。她曾想過這壹天會到來,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她父親在短短半年內吸毒被抓,但該來的總會來。
安欣當然不會去見她爸爸。她覺得還沒到時候。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下著雨。望著窗外,安欣的思緒飄到了壹年前。
壹年前,安欣剛剛碩士畢業。那時,她的母親還沒有去世。雖然她的父親和母親關系不好,但他們沒有離婚。他們的家仍然完好無損。雖然表面平靜背後有暗流湧動,但至少在外人看來是正常的。
轉折點發生在我父親和我母親離婚的時候。
安心的爸爸和媽媽結婚好幾年才生下安心。那時候他父親的公司剛剛起步,忙得天天不沾地,甚至每晚不回家直接睡在公司。
安欣從小很少見到父親,父親甚至從來沒有抱過她。除了給他們必要的錢,他從來沒有給過他們任何精神上的關懷。
安壹直想生個男孩,但生下安欣後再也沒有懷孕。安李和把這壹切都歸咎於楊樹雲,他對安新的態度也很冷淡。從小到大,安欣對父親的印象很模糊。
後來,萊辛長大了,上了大學,她選擇了她最喜歡的有機化學專業,而不是國際貿易。而她爸爸對她的專業只字不提,好像安欣學的什麽專業跟他沒關系。
此時,父親的公司走上正軌,開始盈利。同時,他不忘回報社會,熱衷公益事業。壹夜之間,父親聲名鵲起,成了市裏家喻戶曉的明星企業家。好像父親從此好幾個星期沒回家,安心和女兒也很少見到他。
有壹天安欣回家,發現媽媽在客廳沙發上哭。安欣詢問情況。她媽媽說她爸爸和她離婚了。這壹切都是那個叫胡美格的女人造成的。胡梅閣是他的秘書,他們早就在壹起了。她爸爸甚至在外面給她單獨買了房子,陪她玩。她爸爸把房子留給了她們母女,他直接搬去和胡美格壹起住了。
安欣雙手抱住媽媽的肩膀,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很久以前,安欣就知道父親不愛母親,但母親還是對父親抱有希望,希望他有壹天能回歸家庭。為此她苦苦維系著壹段無愛的婚姻,但十幾年過去了,她等待的不是父親的改變,而是壹份離婚協議。
母親表面溫柔賢惠,內心卻很固執。而且我媽身體壹直不好,幾年前還得了冠心病。果然,安欣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離婚後不久,母親因病住院。
住院期間,她父親壹次也沒去醫院看過她。她媽媽每天都去以淚洗面,很不開心。兩個月後她突然去世,安欣傷心欲絕。
母親去世前,她強迫自己寫下遺囑,將名下所有資產留給安欣,包括公司的壹部分股權。安欣在整理母親遺物時,發現了壹支錄音筆。安欣還發現媽媽的手機微信好友列表裏躺著“胡美哥”的字樣。
安欣打開錄音機,裏面的內容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五
“妳能和他分手嗎?如果妳和他分手,我可以給妳壹些錢。”這是母親的聲音。“我們真的很愛對方,妳不能幫我們嗎?他不愛妳久了,妳還糾結什麽?”從錄音機裏傳來壹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女孩接著說:“我懷了安東的孩子。安東壹直想要個男孩。妳結婚快30年了,還沒能給他生個男孩。他經常跟我抱怨妳是只不下蛋的母雞。”安欣從談話中得知這是胡美歌,語氣中充滿了輕蔑和鄙視。
“妳說妳懷了壹個李和的孩子?”母親的聲音顫抖著。“是的,已經兩個月了。”胡美格的話語中充滿了自豪。“嗯,所以妳不會離開他?”母親問:“當然,安東說跟妳離婚後會娶我。喲,安東找到我了。我先走了,不陪妳了。”錄音機裏傳來穿高跟鞋走路的聲音,胡美格走了,錄音戛然而止。
聽完這段錄音,安欣覺得自己的情緒像氣球壹樣越吹越大,心中充滿了仇恨。她痛恨胡美格的刻薄,痛恨父親的無情。
安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她想知道她母親為什麽錄下這段錄音。基於對父母的了解,安欣覺得即使離婚,父親也不會把這麽大壹筆資產留給母親。唯壹的可能是有什麽東西威脅了她的父親,迫使他這樣做。
看著眼前的錄音筆,安欣淚流滿面。她媽媽壹直在守護著她,她為了她寧願受委屈。作為女兒,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如此悲慘地死去。她決定做點什麽來安慰她母親在天堂的靈魂。
母親下葬後不久,就有消息說安李和嫁給了胡美格。他們沒有鬧大,只是請了親朋好友吃了壹頓飯,但安欣還是知道了。這個時候,她確定父親對母親沒有好感。“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安欣在心裏說。
六
自從結婚後,胡美格就不工作了,在家帶娃。婚後不久,壹個李和人出國去見客戶,現在只有她壹個人留在這個空房子裏。安·李和說她會請壹個保姆來照顧她,但她拒絕了。她是個不安分的人,什麽事都得自己做。在養寶寶期間,她每天做飯,打掃房子,澆花。
這是壹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這是早春,雪已經融化。打掃完房子後,她坐在沙發上休息了壹會兒。她打開微信,通訊錄有壹個顯眼的紅色1。“誰會加她為好友?”胡美格不解。
她點開記錄,她的新朋友記下了“安欣”。她知道李和是她的女兒。安李和曾告訴她,他的女兒很聰明,很優秀,但他從小對她關心太少,女兒跟他也不親近。他很想要壹個兒子,但女兒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有些東西是不斷放棄的。
胡美格以為安欣的媽媽剛去世,她是媽媽帶大的。她壹定非常想念她的母親。想到這,她不禁對安欣產生了同情。
胡美格點點頭,把安欣加到了通訊錄裏。很快安欣發來壹個對話框,“妳好,我媽媽去世前讓我送妳壹件東西。這很重要。妳什麽時候有時間來我家拿?”然後安信又給她發了壹個職位。
楊樹雲會給她留下什麽重要的東西?胡美格想不通,但她還是決定親自去壹趟,看看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於是她回答:“我今天有時間,壹會兒就過去。”
回復消息後,胡美格穿好衣服,開車去了安心的家。她不知道這是安莉赫和楊樹雲的故居。
胡美格敲了敲安心家的門。門被壹個年輕女孩打開了。她在家裏穿了壹件紅色的睡裙,頭發用橡皮筋紮在太陽穴之間,戴著壹副圓框眼鏡。胡美格看到她就楞住了。“這張臉簡直和楊樹雲壹個模子刻出來的。她是年輕版的楊樹雲。”“妳在這裏。進來吧。”安欣笑著說,她的聲音就像她媽媽的壹樣。“連聲音都是這樣的。”胡美格想,她努力為安馨擠出壹絲笑容,走進房間,把包放在鞋櫃上。
家裏很幹凈,看得出來安欣是個愛整潔的人。“妳怎麽來的?”安欣壹邊給她倒茶壹邊說。“我開車來的。”胡美格回答:“哦,路不堵。這段路不好走,經常堵車。”說話間,胡美格拿出手機解鎖,發回壹條微信,是安發的,而這壹切都被安欣看到了。然後兩個人就這樣聊起了家庭。
“喲,看著我。我是說我有東西給妳,所以我說了這麽久。妳渴了。喝壹口水。我進去給妳拿點東西。”胡美格實在是渴了,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幾口茶。當她看到安欣向臥室走去時,她感覺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安欣從臥室出來,手裏拿著媽媽留下的錄音筆。她拿起胡美閣喝過茶的茶杯,看到還剩半杯茶,就把剩下的半杯茶倒進了馬桶,把茶葉和茶具都處理掉了。然後她戴著橡膠手套從雜物間裏拿出了自己網購的塑料薄膜和活性炭。她先用活性炭把胡美格的屍體包起來,然後再包幾層塑料薄膜。氰化鉀中毒後,死亡時間大概兩分鐘,她不用嗅也能確認胡美格已經死亡。
安欣把胡美歌的屍體拖到父母曾經住過的臥室的衣櫃裏。這個時候壁櫥是空的。安心把胡美格的屍體塞了進去,鎖上了櫃門。
七
安欣從茶幾上拿起胡美格的手機,畫了壹個解鎖圖案解鎖。然後她模仿胡美格的語氣給了安麗回微信,看了他們的聊天記錄。安欣得知父親出國了,還要壹周左右才能回國。看到這裏,安欣嘴角噙著壹絲輕蔑的微笑。她知道這是壹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覺得事情太巧合了,好像老天在幫她。
安心拿起鞋櫃上胡美格的挎包。她的挎包裏有車鑰匙和房門鑰匙。安欣帶著橡膠手套走進了書房。她從桌子上拿起壹張A4紙,將甲基苯丙胺晶體倒入托盤。然後她把紙包好,塞進胡美格的挎包裏。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當時是下午五點多。她覺得太早了,就把學習桌上的化學儀器收拾了壹下,放在地下室。然後她做了壹頓晚飯,吃完飯收拾了餐具,等到晚上十點多換了衣服下樓開著胡美格的車去了胡美格和安李和的住處。
安欣在胡玫歌手的飛機上從淘寶收貨地址得知了胡玫歌和安李和的地址。到達住處後,安欣將車停在車庫,鎖好車,乘電梯上樓,用鑰匙開門進去。
安欣打開燈,用眼睛掃視著屋子。也是三室壹廳的房子。房子既溫暖又整潔。陽臺上有幾盆花和仙人掌植物。安欣來到廚房,打開冰箱,瓶裝果汁放在冰箱裏。安欣打開果汁瓶的瓶蓋,把冰毒晶體全部倒了進去。之後,安欣打車回了家。她回家後,安欣看了壹下,12:00淩晨。
她太累了,整天都很緊張,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幾天後,她用胡美格的手機給安李和發了壹條短信,說要回父母家住幾天。安·李和覺得懷孕離開不方便,但她堅持要回去。壹個李和人別無選擇,只能同意她的要求。此後,她扔掉了胡美格的手機卡,關掉了手機,再也沒有開機。
八
窗外的雨還在下,安心的思緒從回憶中被拉回了現實。這時,房間裏壹片漆黑。安心走進父母的臥室,看著緊鎖的櫃門。已經六個月了,她從來沒有打開過櫃門。現在她從手提包裏拿出了鑰匙。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她用顫抖的手打開了壁櫥門。胡美格的身體直接撞到了她,把她按在了地上。
她看到包裹屍體的塑料薄膜上爬滿了蟑螂,它們在塑料薄膜上爬來爬去。
安欣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出臥室,用鑰匙鎖上了臥室的門。
曹劌打電話來的壹個星期後,安欣來到強街看望他的父親。看著父親此時的表情,安欣覺得有點受不了。她父親看到她來了,臉上寫滿了愧疚。他父親為之前對安欣的冷漠向她道歉。他的父親說公司已經解雇了他的董事長,總經理接任是明智的。沒關系。他只想成功戒毒,然後和妻子過上好日子。安欣聽到這裏,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對不起。”她對父親說,然後抓起她的手提包離開了。
望著安馨匆匆離去的背影,安眼中閃過壹絲沒落的神色,但他覺得很奇怪。很明顯,他對他們母女做了錯事。她為什麽要向自己道歉?
安欣見到父親後的第三天,有人敲安欣家的門。安欣打開門,看到幾個便衣警察拿出證件,對安欣說:“妳是安欣吧?經查,妳涉嫌故意殺人罪和故意容留他人吸毒罪。跟我們走吧。”
九
安欣被帶到派出所的審訊室,對面坐著警官曹劌。“妳知道妳是怎麽暴露的嗎?”曹劌問道,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安欣擡起眼睛看著他說:“我不知道。”“起初,我們只是懷疑妳,因為案子沒有線索,我們暗中調查了妳。我們的同誌曾經在妳工作的研究所臥底,潛入妳家安裝監控,但都壹無所獲。直到今天,我們調取監控錄像時,發現屍體上爬滿了蟑螂,於是把妳帶到了派出所。”曹劌說。
“原來我早就被警方懷疑了。如果我沒有打開櫃門,我可能不會這麽快被抓到。”安心想著,這時壹名警察來到審訊室,在曹劌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麽。“那具屍體的確是胡梅閣的。經法醫檢驗,她死於氰化鉀中毒。這種化學劇藥,只有妳這個化學日才能得到。”曹劌看著安馨說道。
在確鑿的證據面前,安欣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並承認自己毒死了父親,使其染上毒癮。
安新因故意殺人及自制氰化鉀、甲基苯丙胺,致使他人吸毒被判死刑。曹劌正在整理卷宗,他的同事對他說:“現在案子了解了,可以放松了。”曹劌聽後嘆了口氣,說:“雖然案子結束了,但我內心並不快樂。安信本性不壞,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後來他又補充了壹句很有哲理的話,“仇恨就像壹把尖刀,會同時傷害到自己。安心的媽媽如果在天上活著,也不會希望看到女兒這樣。”
望著鐵窗外沒有任何渣滓的藍天,安欣露出了久違的發自內心的微笑。從此她可以安心睡覺了,夢裏也不會有蟑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