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穿越雅魯藏布江
?今天我將參觀西藏第壹座佛教寺廟——散葉寺。早起收拾行李上車,希望能趕上松嘎渡口的第壹班船。
?昨晚,司機布瓊師傅熱情地帶我們逛了幾家店,但遺憾的是我們最終沒有吃到傳說中的“藏雞”和“藏魚”。壹大早的路上,我們終於第壹次吃到了西藏獨有的東西——青稞面包。我不太喜歡吃饅頭。我面前的面粉特別厚,又黃又土。但當妳離開家時,填飽肚子是第壹要務。更何況這是第壹次吃青稞面。試試吧。咬下去,雖然不會粘牙,但是沒有筋,也沒有白面甜。裏面有牦牛肉餡,但是入口清且淡。我能吃壹些肉,但是它沒有豬肉包子香。沒什麽特別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就像米粥壹樣,感覺很順口,不知不覺就吃了好幾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模糊不清,但很暖胃,很舒服。
?壹進西藏,我就在所有東西前面加了壹個藏語字——藏語、藏刀、藏雞、藏魚。老驢MM已經向布瓊詢問了他們昨天在車上撿到的所謂“西藏蘿蔔”水果(蘿蔔根)的情況。據說治療高反效果明顯。布瓊大師笑著說:這裏沒有,但他昨天聽了我們的演講後,讓他媽媽準備了壹些,下午回來的路上帶我們去買。這個年輕人話不多。沒想到這麽細致熱情,心裏又暖暖的。聽說他關心我們。妳今天好嗎?妳好些了嗎?我頭疼得厲害,所以我說錯了實話——我沒有吃隱藏的魚,但今天我好像得了“隱藏感冒”,頭疼得厲害。年輕人憨厚的嘿嘿嘿咧嘴壹笑走了。我看著他,想起了剛剛吃的青稞包子——“不過吃了這個‘藏式包子’後,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又是壹個“嘿嘿嘿”。我也笑得咧嘴大笑,整輛車都成了壹片。
?松嘎渡口到了,但第壹艘船已經滿了,所以我們不得不拍照並乘坐下壹艘船。幸運的是,壹個外國旅行團跟著我們,船很快就加滿油出發了。船航行了十幾米遠,七八個身穿深紅色長袍的老喇嘛來到碼頭,壹個個精神飽滿,但氣氛平和而克制。松嘎渡口供奉著對岸的桑耶寺。散葉寺不僅是西藏第壹座功能齊全的寺廟,而且長期以來也是西藏最大的寺廟。我不知道這些喇嘛是來朝拜還是聚集,或者他們只是每天在另壹邊“工作”。船立刻發出哢嚓聲,壹些人向他們揮手。很明顯,我不是唯壹壹個感覺到這壹點的人,我有點遲鈍。他們不約而同,微笑著,真誠而細致地向我們這群萍水相逢又如浮萍般漸行漸遠的遊客,認真而愉快地揮著手。身邊的MM開玩笑地提醒我,快拍,這些喇嘛很珍貴。我已經入戲了,但是我沒有回答。我給這些受祝福的人拍照。
?當船航行時,高原上的河流開闊而平緩,水很清,天很藍,山很遠,四周很安靜。我仍然,也許有點刻意地,讓我的思想像這條船壹樣漂浮。在這廣闊的水面上,我知道我要做什麽,但我忘了我要做什麽。我像浮萍壹樣沈浸在這壹刻。依靠這壹刻,我既不幻想下壹刻,但我壹直在路過,沒有要求什麽,感受什麽,獲得什麽,並照顧它。
?我不知道是船在慢慢航行還是河面很寬,我也不去想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達目的地,但我知道這是壹段漫長的旅程。周圍的風景無疑是美麗的,但也是單調的。我相信,即使我睡了壹覺醒來,風景仍然相似。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如果妳想看到、體驗和拍攝壹個令人滿意的時刻,妳必須保持警惕,就像太陽的高度、與船夫的角度和距離壹樣.....在鏡頭中不斷變化。我試圖捕捉、拼湊和記錄這轉瞬即逝的美好瞬間,壹種可能只屬於我自己的感覺。
?雖然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但我仍然改變角度和參數,估計下壹刻的變化,並安靜地點擊,即使它可能是壹堆廢物。事實上,我不在乎結果。那壹刻,就像周圍的風景壹樣,我的心在輕輕起伏,輕拍或只是壹種讓我陷進去的手段,我很享受。
?壹位外國老太太在船頭走進了我的鏡頭。滄桑而平靜的臉上,壹頭略帶灰色的金發在陽光下顯得通透而燦爛。老太太衣著鮮艷得體,抽出壹支煙,向船頭的船夫借了壹盞燈,從容而大度。光線有點暗,我看不清楚這壹幕,但她深深地進入了我的腦海。“沒有壹張照片是毫無意義的”,我知道我的照片被記錄下來的那壹刻對很多人來說可能毫無意義,但當我被串起來時,我看到了壹些東西,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我甚至有點嫉妒她。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像幾年後的她壹樣,像她壹樣平靜安詳,或者就像此刻的我壹樣,平靜而舒適地欣賞大自然賜予我們的祝福。
?雖然沒有簡單而有意義的“只剩下他的槳的嘎吱聲,在山和河的綠色中”,但在屏山壹個多小時的緩慢水流中,這臺舊柴油機的突突聲是如此美麗和精致。也許生活就像這個世界壹樣美麗而無聊。平淡,但千變萬化。就像這不到十秒鐘的短暫時間,壹組有意或無意的鏡頭也可以在這壹次巡演結束後意外地咀嚼壹個月;佛陀的光輝、珠穆朗瑪峰的晨曦和城堡的恐怖,這些似乎很不尋常的東西在我的腦海中像這流水壹樣漸漸消失。“與無常共存”是壹個流行的標題,也是我妻子告訴我的。我想,我曾經,以及後來,深刻而冷靜地意識到了壹些事情。
?下船後,MM們還熱情洋溢地擺起了“蒲式耳”。我和壹個老帥哥用長槍把槍打壞了,難免會有壹頓狂轟濫炸。我們很幸運(當然,我不這麽認為)。當我們下船時,有壹輛舊公共汽車在等著乘客。我們沒必要撞上拖拉機。至少它是“肉包鐵”而不是“肉包鐵”,並遊蕩到散葉神廟。因為年代包括交通格外久遠,這座寺廟也格外滄桑,充滿了壹些神秘、深遠和神秘的內涵,連同他壹步壹步朝拜的朝聖者。在門前,仍然有壹排人在拍照和要錢,轉著祈禱管,穿著顯眼。不知怎麽的,我的心已經很平淡了,不再覺得反感。我只是有點好奇。他們什麽時候開始坐在這裏收錢的?我願意相信他們是虔誠和誠實的,我也相信人不能只靠佛的加持而長期不吃飯。我更加好奇,開始思考他們的心理狀態和需求狀態,以及他們在自我和神聖的階梯上處於什麽水平。當然,我知道我永遠不可能得到壹個滿意而客觀的答案。也許只有兩個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壹個是佛,另壹個只有他們自己。
?第二,散葉神廟
?由於反對聲很高,今天大家顯然沒有積極性。在高度反對的人看來,古雅的寺廟更與我們的世界格格不入,傲慢得讓人恐慌。當妳步入寺廟時,長長的轉經筒壹字排開。黑色木輪上,金色圓柱刻有凹藏文,與紅色木柱相隔兩排。他像壹個穿著盔甲的士兵,從1000多年前就壹直站在這裏,守護著壹個未解的秘密。重量讓我有點喘不過氣來。但畢竟喘不過氣來也是壹種感受和體驗,我們還是要好好看看該看的東西。
?所以我繼續沿著轉彎的路走,突然我聽到大廳裏傳來金鼓聲,我進入了黑暗的大廳。我壹進大廳,裏面的黑暗就讓我的眼睛適應了。然後,我看到了那盞燈,那盞酥油燈靜靜地燃燒著。又輕又薄,像黑暗大廳裏散落的星星。每壹盞昏黃的橙光下,都有壹張虔誠祥和的臉,和壹堆整齊的經書。伴隨著深沈而快速的誦經聲,最後總有壹個整齊的佛號,隨著清脆或悠遠的鐘鼓聲戛然而止,只有余韻傳到穹頂。在門口打鼓和主持的都是年紀較大的和尚。
?大多數燈光都映出年輕的面孔。看著昏暗的千禧大廳裏那張略顯稚嫩的臉,壹種強烈的時空感讓我交錯了壹會兒。幾千年來,他們和千千的成千上萬的同學壹樣,讀著同樣的經文,點著同樣的油燈,甚至坐在同壹張桌子上,從潔白的牙齒到傾斜的拐杖,幾千年來,幾千代人,等等,年復壹年,這些鮮活的生命是出於什麽樣的信念和追求而願意為自己的青春和壹切付出呢?在我的眼前,過河的喇嘛們的笑容突然浮了上來,他們的面容平靜祥和,眼神清澈,笑容純真。我站在大廳裏,看起來若有所思,但我似乎有點害怕什麽,我似乎根本沒有在想什麽。我的胸口有點堵,頭腦空空如也。我只是突然感到壹種難以忍受的荒涼感,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大廳。
?黑暗的大廳外陽光依然明媚,旁邊的壹個小門裏傳來歡快的歌聲。狹窄的門巷裏站著壹排女工,每人拿著壹根竹竿,竹竿的末端是壹個方形的、豆腐狀的東西,很重。他們唱著整齊的歌曲,按照節奏邁著整齊的步伐,用工具敲打著地面。我不知道這是壹種儀式還是壹種勞動,但當我在這裏寫下它時,清脆整齊的歌聲,加上略帶羞澀的微笑,又浮現在我的腦海中。後來才知道那叫打aga,他們在夯地蓋房子。
在達阿嘎藏族人的屋頂或室內地板的傳統建造方法中,將當地稱為“阿嘎土”的土壤和礫石與水混合並鋪設在地板或屋頂上,然後人工反復夯實,使地板和屋頂牢固、光滑和防水。玩aga是女人的事。他們分成兩組,腰間系著圍裙,手中拿著木夯,他們用歌聲統壹步伐。木夯的聲音是有節奏的,他們邊唱邊壹輪又壹輪地敲打它們。
?中午,我們離開了桑耶寺。當我離開門口時,我拐了個彎。在壹扇小門裏,這個小空間像另壹個世界壹樣黑暗。在壹張矮桌上,密密麻麻地擺滿了點燃的酥油燈。那小小的火苗,只是照亮了自己的身影,依然柔弱而美麗,壹個個婀娜的身影輕輕舞動著,看似壹片片的,卻只是被這淡淡的光暈,虛情假意地牽連著,就像壹片布滿星星的天空,就這樣似乎聽到了齊豫的歌——天上的星星,為什麽像人群壹樣擁擠?為什麽地面上的人像星星壹樣那麽遙遠.......................................................................................................................................................................
?出了廟門,有幾輛車停在樹蔭下。我們到達時想乘坐小巴,但它直到1: 30才離開。我們還計劃去洋湖,所以我們不得不找另壹輛公共汽車。看到我們急著離開,幾個司機立即提高了價格。當他們不耐煩時,他們不得不裝上壹輛農民的車,開到河邊。當我們到達河邊時,歷史出乎意料但又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起初,據說沒有人開車,船夫去吃飯了。如果妳能租壹艘船,妳可以叫它。我們詢問了價格,但我們只有幾個人,坐在地上的起步價增加了50元。我別無選擇,只能聽他們的。過了壹會兒,兩個人走了過來。我們以為是船工,問他們為什麽不開船。原來那個人馬上回應,說船夫沒來,不肯開車,說太少了,50塊錢再打。我們自然不滿意,磨了壹會兒,只好聽他們的,讓他們快點。沒想到馬上就有人來開船了。當我仔細看時,我以為是那兩個人中的壹個。我和朋友們面面相覷,嘆了口氣,無奈地笑了笑,誰也沒有出聲。
?歸航的船就像同樣的山、同樣的水、同樣的藍天白雲、同樣的河岸胡楊樹、同樣的山頂、同樣的迎風飄揚的經幡壹樣悠閑...同樣的鐵船,沿著同樣的路線,載著同樣的血肉,熙熙攘攘,匆匆離去...不同的臉,不同的眼睛,不同的。在如此美麗而廣闊的自然懷抱中,這壹點點差異顯得如此渺小和膚淺。但事實上,它是如此直接和深入我的眼睛,直穿過我的後腦勺。我無法打破這個謎團,我無能為力,無意為之。讓清澈的雅魯藏布江的水從左眼流入,從右眼流出。大腦總是像這條灰色的礫石河床壹樣,堅硬、分散、冰冷而寧靜。坐在像河石壹樣的船邊上,我聽到了“回到拉薩”的旋律——“回到拉薩,回到布達拉宮,在雅魯藏布江中洗滌我的心,在雪山之巔喚醒我的靈魂……”
?看來這壹天的兩次漂泊都白費了——美麗的雅魯藏布江沒有蕩滌我的心靈,有點出乎意料。對此我似乎沒有什麽意外的感覺。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調侃這個奇怪的自己,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