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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航海高等專科學校在上海“復學”始末

題記:最近網上流傳的壹篇文章,據說到處都在考證,好像很流行,但是仔細看了裏面有很多錯誤。作為壹個航運史愛好者,忍不住想寫點東西,也能讓妳從不同角度對航海教育史、大連海事大學與上海海事大學之爭、大連海事大學與集美大學之爭有不同看法。

中國的航海教育經歷了戰亂和關閉。到1949年,全國只剩下三所海事高等院校(民用),分別是東北海事學院、上海海事學院和福建海事學院。這三所學校當時都是專科水平,但相比較而言,後兩所更高,從它們的全稱就可以看出:國立上海海運學院。所以在1953,三所大學合並成立了大連航海學院,實際上是兩所高水平的學校,支持了相對落後的東北航海學院。但實際上三校合並的主體是東北航海學院,從當時的師生人數就可以看出來:上海航海學院有教師48人,學生354人,東北航海學院有教職工204人,學生569人,福建航海學院來到大連有教師27人,學生135人。

這些都跑題了,只是想讓妳了解壹下當時合並的背景。

上海、福建恢復航海教育1958。事實上,有壹個人最值得感謝:陳嘉庚。

陳嘉庚是著名的僑領,集美學習村的創始人,海洋教育的偉大開拓者。1949新中國成立後,他在參加第壹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時,提出了“在沿海重要地區設立水上航海學校”等七項建議。其中,大力發展航海學校的建議得到了中央的重視。其中,很大壹部分原因是國民黨撤出臺灣省後,東南沿海的局勢仍不穩定。比如集美學村的福建航空學院,處於內戰前線。然而,作為壹手創辦的福建海運學院,在並入大連(經陳嘉庚同意)後,陳嘉庚也充滿了失望。陳還要求,合並後,大連海事高等專科學校要招收更多的福建籍學生,確保福建海事人才的培養。

1955年8月,陳嘉庚壹行走遍全國,首次來到東北。他關心航運業的發展,還不忘參觀大連海事學院。陳嘉庚到達時,大連海事學院已基本建成,但他認為處理得不好:如校舍簡陋,沒有圖書館、科技館、體育館、禮堂等。教師隊伍臃腫,管理人員臃腫。陳嘉庚大為驚訝:“真是聞所未聞。”回京後,由於對大連海事學院的辦學不滿意,他立即給全國人大常委會和周恩來寫信,要求了解情況。不久,全國人大常委會回復並轉發了交通部的信函,承認該校失察,並要求整改。

1956年2月,陳嘉庚在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上提交了三份提案。第壹個提案是《關於恢復福建海事專科學校和上海海事專科學校的提案》,他在2月25日親自給周總理寫信。鑒於華僑領袖和CPPCC副主席的影響,陳嘉庚的意見得到了周恩來和高級官員的認可。於是,1958,又掛上了集美水上航海學校的牌子。這所學校後來演變為四大航海學院之壹的集美航海學院,並於1994並入集美大學。

對於上海來說,作為中國最大的港口,缺少航海類院校是沒有意義的。上海航海學院北遷大連後,包括部分吳淞商船和上海航海學院校友在內的不少業內人士也要求中央恢復辦學。然而,如果沒有陳嘉庚的提議,作為資本主義大本營的上海,不可能如此迅速地恢復航海教育。與集美雪村同時,1958年,交通部委托上海海事局負責籌建教室、校舍等基礎設施。1961 9月,上海海運學院籌建工作初步完成,由交通部直接領導,為交通部直屬重點院校。

這是上海海運學院與上海海運學院關系的根源——陳嘉庚的提議。那麽有人想說,為什麽當時不直接恢復“上海海運學院”和“福建海運學院”的名稱,而要改名為上海海運學院和集美海運學校呢?中國人不會輕易承認自己的錯誤。如果重名出現,那不就說明1953的英明正確的學校合並活動是個大笑話嗎?所以,自然不會重名回學校了。

1962年,交通部決定調整所屬院校專業,先後將上海海運學院海洋運輸專業調整為大連海運學院,將機械工程專業調整為武漢海運工程學院(現武漢理工大學),將兩校管理類、經濟類專業轉入上海海運學院。1958大躍進時期,很多中專都開了大專,變成了專科。1960年國家經濟遇到困難,這些專科不得不下馬。1962,經濟形勢好轉。當時會計人員短缺,交通部就把這些因為下馬而休學的大學生叫到上海海運學院,按照他們原來的學校編了三個會計培訓班,學習會計專業知識。1963年5月,三個班120多名學生畢業,分配到交通部港口與航運單位。後來,時任交通部部長的上海海運學院校友黃振東被分配到當時的秦皇島港務局。1963暑假期間,武漢水運工程學院水運經濟專業搬到了上海,帶來了16591,16601,16602,161。上海海運學院輪機系搬到武漢,是因為上海港機產業發達,開設了港機系。1964港口機械系遷至武漢,遠洋運輸專業與新開設的英語、法語專業壹起劃歸遠洋運輸系。此時,上海海運學院已有水運經濟系、水運管理系、遠洋運輸系三個系,真正初具規模。到1966,上海海運學院已經轉制為交通部重點高等院校,專業為水運經濟管理。註意,此時上海海運學院的大部分理工科專業已經被轉移,成立了壹個完全文科的學校來管理外語。

所以,妳現在發現,上海海事學院目前處於頂尖水平的校友,有壹部分都是水經濟學、水管學、會計學專業的,基本沒有輪機工程師。

那時候考大學不容易。當時高校理工科招生叫壹類,醫學農業叫二類,文史類叫三類。因為社會上有句話叫“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理工科的學生看不起醫學和農業,醫學和農業的學生看不起文史,壹二三類就像上中下階層壹樣。因為上海海事大學是最被鄙視的文科學校,當時學校的相關設施與武漢海運、大連海運有很大差距:看看武漢理工大學余家頭校區(原武漢液壓校區)就知道了,那是上世紀60年代的校區,當時的壹些設施現在已經過時了。在蘇聯的教育模式下,大連海事學院參照蘇聯敖德薩海事學院的模式在大連成立,主要培養海事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武漢航道工程學院是按照蘇聯列寧格勒航道工程學院的模式在武漢建立的,主要培養內河航運和管理人才以及海洋工程技術人才。可見當時交通部對上海海運學院的重視程度並不高。

當時在上海浦東,壹片農田裏有壹棟教學樓,壹條用煤渣鋪成的土路蜿蜒穿過教學樓通向生活區。在土路的開口處,有壹個簡單的傳達室和兩個同樣簡單的大門。沒有圍欄,只有簡單地綁在水泥柱上的三道鐵絲網圍著教學樓。更神奇的是,大門口的土路旁有壹個鋼筋混凝土碉堡,炮眼虎視眈眈地盯著前方。生活區有三棟學生宿舍和壹棟教師宿舍及辦公室,均為四層。壹個食堂和禮堂,壹個小籃球場。這是上海海運學院的全部家當。

不過相比集美校村,上海海事學院就幸運多了,至少有好幾個系和專業。比如現在的中聯部部長王家瑞,畢業於上海海運學院海洋系國際郵政英語班。文革期間,集美海事學校幹脆停辦了。1970集美海事學校並入廈門大學,成立為廈門大學的壹個系。後來集美海運學院成立,國立福建海運學院也算是它的前身之壹。

所以,壹切,共育是政治,再育也是政治。全國壹片紅色,誰敢提前任是反動派?會恢復什麽吳淞商船和集美學堂?把他們都打倒!

直到改革開放,社會氛圍日益寬松,追根溯源才再次被提上日程。不少原吳淞商船校友要求恢復母校(其實還有壹個很大的原因是上海交大不承認吳淞商船為其校友,PS:吳淞商船校友有資格加入臺灣省“國立交通大學校友會”),多次提出將上海海運學院更名為吳淞海運學院或吳淞海運學院。然而,改名並不容易。後來在上海,航海系和輪機工程系合並成立了二級學院“吳淞商船學院”。快要掛牌的時候,遭到了大連海事學院領導的反對。交通部要求停止使用這個名字。為了不反駁吳淞校友(很多都是業內有影響力的)的面子,就變成了“商船學院”來紀念。這也是因為上海海事大學沒有海事學院,也沒有輪機工程師。

後來吳淞商船學院校友會的牌子壹直掛在上海海運學院東門,直到東門重修,吳淞商船校友會的組織壹直設在上海海運學院。至今,大部分吳淞校友都認為上海海事大學和大連海事大學是自己的母校。正如錢永昌所說,無論是上海海事大學還是大連海事大學,都是吳淞商船出產的冰地蓮之花。其實不止吳淞商船?大連海事大學和集美海事學院也是國立福建海事學院的荷花。

但也有壹些吳淞校友:例如,趙錫成對上海有更深的感情。例如,在中國,趙捐贈了第壹個以其妻子命名的中國木蘭基金會,其總部設在上海海事大學。趙錫成的女兒、美國前國務卿趙小蘭來中國時,曾專門陪同父親前往上海交通大學和海事大學這兩所與趙錫成有關的學校,捐資建設了交大木蘭艦大樓和海大木蘭航運模擬中心。

歷史已經過去很久了。更重要的是判斷妳是否繼承了壹個學校的身份,或者說妳是否真正繼承了原校的文化和精神。否則,壹切都將是紙上談兵和文字遊戲。

有多少人記得吳淞商船的校訓“信、敬”和集美航院的“誠、義”精神?好在上海海事大學和集美大學恢復了這兩個古老校訓的精神,希望它們在未來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真正滲透到每壹個學生的靈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