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很美。"大自然帶給孩子們壹個遠離成人世界的充滿幻想的、自由的、秘密的、安靜的領地."[2]然而，兒童的“先天不足”剝奪了千百年來大自然潛移默化地對兒童施加的情感滋養和思想營養，對兒童身心的健康成長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壹)自然教育本身的衰落
自然本身就具有教育意義，尤其對於初來乍到的孩子來說，自然是最廣泛、最有吸引力、最有營養的教科書。孩子們從大自然中看到、聽到和接觸到的壹切都是他們知識和信息的主要來源。這些感受和感知是孩子學習書本知識的前提和基礎。如果沒有親身觀察和體驗自然的經歷，孩子在學習書本知識，尤其是自然科學知識時，會缺乏“直接經驗”的催化劑，這將進壹步阻礙他們對知識的感知、理解和認知，不利於他們深入理解和消化來自書本的“間接經驗”。
本來，孩子的天性就是與自然相連的。兒童的觀察、遊戲，或者各種形式的玩耍活動，最適合在大自然中進行，因為大自然是兒童最廣闊、最原始、最快樂的花園。不幸的是，在工業化和城市化的無限擴張中，孩子們逐漸與自然疏遠，逐漸對野石、泥土、沙子、花朵、小動物、樹木、高山、田野、莊稼變得陌生。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形式的人造的東西逐漸占據了孩子的精神空間。源於自然的教育本身應該是孩子自然發展的壹部分，但現在的孩子越來越遠離自然，“宅在家裏”會上癮。溫室裏的花終究沒有長久健康的生命力。“身體太舒適了，精神會腐敗的。沒有經歷過痛苦的人，無法理解人類愛的善良，同情的溫暖；這樣的人必然像石頭壹樣堅硬，不與人交往就會成為人類中的怪物。”
(二)損害身心健康成長
自然界沒有孩子，身體的所有器官都無法正常伸展。久而久之，身體各部分的靈活性、柔韌性和協調性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甚至退化、變形、患病。有人說，除了戶外活動，孩子們還可以在室內做很多運動。即便如此，有時室內裝修材料對孩子的影響也比室外小，運動時間長了，室內需要的氧氣就會不足；有限的室內空間容易阻礙孩子最大限度的發揮，也會限制孩子運動的形式，最終會制約甚至損害孩子的身心發展。
戶外活動有利於兒童健全人格的發展。研究表明，直接接觸大自然對註意力缺陷障礙、多動障礙、兒童抑郁癥和壓力管理具有治療功能。例如，爬樹可以成為自然教育的壹部分。如果預防了所有的危險，孩子們就會變成懦夫。沒有自然的空氣呼吸，沒有戶外的自然活動，沒有自然的風霜雨雪洗滌，孩子的物質營養和精神營養都得不到有效保障，生長發育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這也是對孩子身心健康成長最基本最重要的威脅。
(三)道德修養的弱化
大自然不僅是知識的傳授者，也是道德教育的啟蒙者。大自然中的花鳥蟲魚鳥獸的親子親情，活動中的有序組織，互助學習中的合作精神，都會對孩子產生潛移默化的啟迪和教育價值。這種教育功能是教科書和成人世界所不能提供的，也是成人世界的人為教育所不能替代的。沒有自然教育這壹環節，孩子的道德教育和來自自然的精神領悟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
兒童對自然缺乏了解，不利於甚至損害他們對自然的正確認識，不利於他們從小樹立關愛自然、愛護自然、保護生命的環保意識，不利於人類可持續發展理念的樹立，不利於人與自然的和諧發展。而且大自然中的花、鳥、蟲、魚、浪漫的愛情，都是培養孩子感受美、認識美、創造美的蓓蕾。對美好事物的感受，能在孩子心中體現出壹種極其敏捷的力量，使他們成為剛毅、勇敢、慷慨、善良、非常熱情的人。
(四)阻礙思維素養的提高
對於孩子來說，自然不僅具有知識教育和道德熏陶的功能，還具有思維啟發的功能。這主要有兩種形式:第壹，大自然能讓孩子因為觀察而提出問題，因為好奇而想象出驚訝，這是孩子與生俱來的對我們天性中事物的探索。觀察自然是孩子追求和探索問題的催化劑，質疑和想象無疑能提高孩子的思維品質。個人想象力的發展必須成為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按照發展心理學家哈沃德·加德納的理解，辨別自然事物之間差異的能力也是壹種智能，即“自然主義智能”，比如辨別壹種植物與另壹種植物之間的差異；區分壹種動物和另壹種動物的區別；分辨各種雲，巖石，潮汐等等。正是自然界中存在的普遍聯系，即各種生物之間互動、連貫、整合、統壹的有機聯系，會潛移默化地培養和塑造兒童的認知風格，這是人類系統看待世界的源泉之壹。“天人合壹”的理念是人類“頂層設計”的最高智慧，這種整體自然觀不僅是對西方傳統分析思維的有益補充，也是當前人類地球觀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在質疑和探索自然的過程中，兒童必然會提出問題，特別是在與成人尤其是家長的對話中，兒童的口語發展能力會得到很大的發展，而口語的發展反過來又會進壹步促進兒童思維的發展。孩子口頭語言表達能力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缺乏對話的機會，尤其是與父母的對話，導致口吃、語言恍惚、言語不清，甚至出現言語綜合癥。孩子要有豐富的接觸自然的經驗，這樣思維才有內容，也就是說要理解自己說的話，而不僅僅是套用壹個思想。相反，來自人造電子產品的視覺沖擊，尤其是圖像和視頻，會損害孩子的思維品質。視覺刺激和視覺沖擊不僅消耗了孩子大量的時間，影響了他們參與閱讀等其他活動的時間，還降低了他們的深層思考和思維品質。
自然教育本身的弱化，身體健康成長的傷害，道德修養的弱化，思維品質的降低，都與孩子的“自然不足”有關。環境本位教育可以提高學生在社會科學、自然科學、語言藝術和數學方面的學業成績；提高標準化考試成績和平均分；幫助學生發展問題解決能力、批判性思維能力和決策能力。
兒童“先天不足”的危害原因是多方面的，是多因壹果的邏輯造成的，是人為制造的，是成人世界選擇的必然結果。
(壹)消費主義的過度膨脹
(B)無限加劇的生存競爭
(三)生命安全的巨大挑戰
(四)非理性的自然教育觀的嚴重幹擾
既然兒童的“自然虛證”危害很大，既然人類的未來取決於兒童身心的健康發展，人類就有必要做點什麽。其中，教育幹預必不可少，應該發揮重要作用。
(壹)重塑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理念
(二)學校自然教育機制的構建
(三)家庭教育與社區環境的協同作用
兒童“先天不足”的教育幹預是壹項系統的社會工程，任務必然艱巨，單靠教育者是無法完成的。人類應該對環境做出適當的反應，從而朝著有利於未來生活的方向做出改變，而不是偏離這壹方向。
本片摘自《當代青年研究》第3565438期+0？第六期？2017 11月
【基金項目】本文是湖北省教改項目“基於教師專業核心素養的‘教育+學科’混合培養模式的構建”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2016344。
【作者簡介】唐光權，湖北師範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兒童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