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研究生畢業後,我老公帶我去見了他的父母。這才知道,自從我和他大學分開後,我老公從來沒有向家裏要過壹分錢。他向父母證明了我不會錯過他的未來,現在帶我回家見父母只是為了給我壹個與生俱來的權利。
他想告訴父母,他壹輩子都是我。
唐媽媽壹看是我,就拉著唐爸爸壹起進了房間,聲門壹響,好像在告訴我,他們不歡迎我。
我能理解他們不喜歡我。畢竟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
我們遭到了拒絕。王先生在客廳裏留下壹張卡片,站在唐父母的門外,告訴他們他留下了錢,等他們想通了,我們就回來。
我們剛走,就聽到裏面的門被打開了,唐媽媽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好。
2010冬末,老公創業失敗,被騙了很多錢。我們住在壹個小出租屋裏,老公半夜抱著我哭,說怕他給不了我幸福。
我靠在老公懷裏,擦了擦他的眼淚,拿出我這些年攢錢打零工的錢,說我總會成功的。
其實王先生並不強壯。他只在我面前哭。
第二天我們去銀行取錢,他手在抖,說對不起我,讓我受罪。
我對老公說:“只要妳在,我就不苦。”
拿了錢之後,我們去吃面。唐神父打電話來,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老公又哭了,眼淚掉到湯碗裏,引起漣漪。我想湯碗壹定很鹹。
唐先生的父親始終放不下唐先生。雖然他說沒聯系,但是他覺得對不起兒子的遭遇,賬戶裏也賺了不少錢。
唐先生父親怕他不要,說錢妳壹定要還,等有錢了再還。
那位先生哼了壹聲,說:“爸爸,對不起。”
大叔哼了壹聲,說:“我心裏的肉能怎麽辦?”
也許唐的父親拉不下臉。最後,唐媽媽接過電話,跟老公說這個新年帶我回去,好好過個團圓年。
冷冷先生急忙“嘿”了壹聲,說道:“謝謝爸爸媽媽。”
掛了電話後,老公的幸福溢於言表。當眾,他握著我的手說:“小家夥,今年我們壹起回家過年!”"
2010大年三十,我和老公回家。
唐的父母壹改原來的冷漠,變得很熱情。他們做了很多菜,我都喜歡。後來老公告訴我,老兩口提前好幾天就開始問我喜歡吃什麽。
我心裏感到壹陣悲傷。我生長在壹個很傳統的農村家庭,母親去世很早。我記得我媽媽從未去過那裏。父親老了,總是拖著老邁的身體到處跑,把我送進壹所學校。後來我努力考上了R大學。我還記得父親滿心歡喜。他說,妳得走出農村。
我從農村走出了城市,又壹夜之間從城市回到了農村。我父親什麽也沒說。其實在老壹輩人眼裏,這兩個人是駭人聽聞的。我父親喜歡抽煙。記得放學回來,家裏的煙減少了壹半。我父親咳嗽了壹整夜。我能聽到我父親在隔壁房間的嘆息。他多少次想說話,但都咽了下去。
他希望我好,但他認為兩個男人不是壹回事。
餃子放在我面前,邊上的空碗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菜。我邊吃邊哭。我想我又有家了。
老公擦了擦我的眼淚,塞了壹個餃子在我嘴裏說:“別哭,吃點餃子吧。”
我“嗯”了壹聲,把餃子咬在嘴裏。我“咯噔”壹下,咬到了壹個硬物。我吐出來了。那是壹枚硬幣。
唐媽媽高興地說,曉晴吃了“福”!!!今年壹定要順風順水!
2010的大年三十,我有了父母,有了家。
2013夏末,我和老公戀愛七年,熬過了七年的癢。
王先生的公司走上了正軌。我們賺了很多錢,每個月定期捐壹些給福利院。舅舅的錢已經還清了,我們也會偶爾給父母錢。三胖養了個大胖子,每天在微信上發各種圖,讓人羨慕,壹切看起來都那麽順利。
我們和父母住在壹起。全樓都知道唐兒子的媳婦是男的。樓裏總有壹個嘴破的老阿姨,在背後說閑話。唐媽媽聽後總是反駁說,我們兩個兒子讓我們賺了好多錢。我們不著急。妳兒子媳婦還整天省吃儉用?
碎嘴阿姨閉嘴。後來樓裏傳言成了唐家有兩個兒子,老兩口什麽都不伺候,整天在家閑著。
我和老公商量去福利院領養壹個孩子,後來因為各種瑣事沒能提上日程。
我的專業和我老公的公司沒有任何關系。我自己在另壹家公司工作。夏末,我要出差壹個月。老公從來沒有和我分開過這麽久。臨走的時候,他拉著我的手說:“妳真的要離開我嗎?”
我直接笑了笑,親了老公壹下。“才壹個月,至於嗎?”
老公抱著我,我看到他眼裏有淚。我馬上制止:“別哭,我真的受不了妳。”
王先生哼了壹聲:“真舍不得妳。”
我放下行李,在老公脖子上留下壹個吻,說:“我走了妳別被拐走了?”
老公捏我臉。“有妳在家,我哪裏會被別人拐走?”
說也奇怪,我又醜,又普通,又懶,又暴躁,又愛吃醋。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被這樣壹個壞人吸引。
我壹喜歡就喜歡了好幾年。
2016年夏末,我和老公熬過了十年。
我們相識相戀已經十幾年了。我們偶爾會吵架,但通常我丈夫壹哭我的心就軟了。
誰能理解我有壹個愛哭的紳士?
分手哭,壹起哭,壹起哭,吵架哭,晚上疼我就哭,我很無助,老公在我哭之前就哭了。
他美麗的眼睛流淚的時候我放不下。
戀愛紀念日,老公請我吃飯。我收拾了壹下,以為要去壹家大餐廳。結果大學的時候老公帶我去了壹個大排檔。
小吃攤現在變成了商店。晚上人多的時候,店裏都爆滿了。王先生提前訂了位置,我們去的時候人已經很多了。王先生為我點了許多清淡的烤素菜。
我吃的津津有味,說還是那個味道,那位先生說好吃。
王先生喝了酒,我想勸他,但想想今天是紀念日也沒事。王先生給自己倒了很多酒,壹喝酒臉就會變紅,眼睛亮亮的看著我。
突然就想親。
王先生沒有給我機會,換句話說,他沒有給我主動權。
因為我準備搬家的時候,店主送了我壹束玫瑰花,說是妳老公送的。
我呆住了,看著王先生。王先生站起來,從店主手裏接過花束,單膝跪下。
店裏所有的客人都看著我們。
王先生從口袋裏掏出壹枚戒指,很常規地對我說:“青青,妳願意嫁給我嗎?”
我聽到周圍的聲音,有謾罵,有嘲笑,有支持。
坐在前排的女孩被噓得很厲害。“嫁給他,嫁給他,嫁給愛情。”說惡心的男生說還在瞪眼。
我臉紅了,低下頭,伸出手,說:“先別給我戴上。”
那位先生嘆了口氣,給我戴上了戒指。
我們當眾接吻,我聽到周圍支持多於謾罵。
冉先生在世俗中牽著我的手,向世人宣布冉先生是唐先生的。
我們在不知名的街上牽手相愛,伴著月光,在水晶池裏映出我們的影子。那壹刻,唐先生說,他永遠是我的。
我和老公壹直戀愛到2016夏末,楓林遲暮,雨停。我丈夫三十歲,我二十九歲。我們在最頑強的年紀相愛了十年。
2019冬末,寒風刺骨。起床蓋了被子,量了量體溫。壹切都很正常。我打電話給我老公,告訴他我的體溫正常。
王先生在電話裏“嗯”了壹聲,告訴我他在去X市的路上,準備下車。
半個月前,我來X市出差。壹周前,我在X市接觸到壹種不明原因的傳染病。我擔心自己被感染了,不想回家,所以壹直在X市隔離。
和王先生撥通電話後,王先生吵著要來X市。我勸他:“我壹會兒就回去,要不妳先在家呆著吧。”這裏太危險了。"
王先生不想在電話裏說:“我已經訂好票了。”
我生氣地罵他:“妳是來找死的嗎?妳壹定要來嗎我壹會兒就回去?”
又聽到老公哭了。我第壹次沒有心軟。我說:“妳來了,我就再也不理妳了。”我沒聽他回答就掛了電話。
幾分鐘後,我聽到我丈夫的聲音。他在抽泣。“小家夥,我想妳了。”
我立刻紅了眼睛。
我默許了老公來X市,和他見了面後,和他商量做誌願者的事。
王先生買了大量口罩,分發給需要的人。我們在各個小區門口宣傳戴口罩的重要性,統計人流量。沒想到,2008年汶川地震時,我們遇到了那個不會說話的孩子。
孩子現在已經長成了大男孩,也主動請纓了。他不會說話,就簽了統計,和誌願者配合的很好。
我和老公走了幾個小區,宣傳了幾十天。
在宣傳的第二周,我們遇到了壹個脾氣很倔的老頭。老人壹個人,據說沒有孩子,也沒有人給他買口罩。他整天在社區裏閑逛。我和老公也沒有勸人回去,只能調查監控壹些居民走動的情況,及時報體溫。
老人的脾氣太倔了。住院醫生了解他後,我們知道他妻子前幾天進了醫院,沒有回來。那時候老人心裏沒有主人,就去老伴生前喜歡散步的地方思念他。
我勸老頭:“老頭,妳老婆肯定不希望妳這樣。這場肺炎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妳被感染了,這就是整個社區。妳想,如果妳妻子在這裏,她會這麽願意嗎?”
王先生也在旁邊附和:“對,老頭,妳得做核酸檢測。妳壹定要好好活著。妳老婆壹定希望妳過得好。”
經過幾天勸說,老人戴上口罩,答應做核酸檢測。與此同時,我丈夫生病了,我開始咳嗽。
我和老公第壹時間做了檢測,要等很久才有結果。我和老公是獨立隔離的。
晚上,我煮了老公最愛吃的拌面。老公抱著我說:“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後壹頓飯?”
我打了他壹拳,說:“別胡說八道!”
王先生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裏,他又哭了。王先生說:“對不起,我沒有好好照顧妳。”
我歪著脖子靠在他身上說:“別這麽說。是我給妳惹了麻煩。”
王先生搖搖頭說:“青青,我欠妳壹場婚禮。”
我吻了吻他的額頭,說:“如果我熬過這壹關,我就真的嫁給妳。”
結果出來後,我和老公被確診為傳染病,同時住進了醫院。
我和我丈夫住在同壹個病房。老公說他身體虛弱頭暈,讓我不要碰他。我傷心地坐在床邊,看著他。
王先生起初喜歡睡覺。當我醒來時,他總是睡著了。我開始自責。我真的低估了疫情。我不該默認讓王先生來。
病源還不知道,醫院只能暫時抑制病情。王先生身體不好,我感覺他有點吃不消。
醫生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聯系家人。我打電話給唐的父母,向他們哭訴我對他們的歉意。
唐媽媽叫我不要哭,安慰我們,說總會好起來的。我悄悄握著老公的手,對熟睡的老公說,等妳醒了我就嫁給妳。
第二天早上我丈夫醒來。我熬了壹夜,眼睛紅紅的。看到丈夫醒來,我非常驚訝。我對老公說,我們現在就辦婚禮吧。
護士們成了朋友和親戚。我和老公在偌大的病房裏手拉著手,壹旁的病人敲著盆,唱著“鏗鏘鏗鏘鏗鏘……”就像壹場真正的婚禮。
王先生的眼睛變得暗淡,我再也看不到裏面的星星了。裏面很黑,只有我的身影。
我咳嗽著問唐先生願不願意嫁給冉先生,天長地久!
王先生眼圈紅了,又流淚了。他說,“我願意。”
我們隔著面具接吻,老公用生命告訴我,他會的。
老公濕熱的淚水在我臉上打滾。我抱住老公說:“下輩子我們還會在壹起的。”
王先生點點頭說:“當然可以,小家夥。”
王先生已經完全暈過去了,我等不及他醒過來。
我沒有再接受任何治療。我認為藥應該留給更有用的人。我是心悅先生,我只想和他壹起去。
在過道對面,我躺在床上,我丈夫去世了。我握著他的手,十指緊扣。我輕輕地吻了他的手指,戴著戒指的手指。我對老公說:“來世再見!”"
唐先生和冉先生永遠在壹起。
2020年春末我和老公葬在壹起。那時候櫻花開了,暖空氣來了。我丈夫三十四歲,我三十三歲。我們在最相愛的年紀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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